灵动耳环

灵动耳环

蟿螽散文2025-10-31 01:12:35
都说女子需要受到男子的宠爱,这是一种天性。但是若无人能赠予郑重的首饰,自己也应该购买几件压箱底的东西,能够增长一些自立的底气,和随年岁增长的自信沉着。首饰是女子身上的点睛道具,显露个性,隐藏身价。其实
都说女子需要受到男子的宠爱,这是一种天性。但是若无人能赠予郑重的首饰,自己也应该购买几件压箱底的东西,能够增长一些自立的底气,和随年岁增长的自信沉着。
首饰是女子身上的点睛道具,显露个性,隐藏身价。其实不论价值,合衬就好。有时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一只银手镯,或许,丝线系一颗半宝石,已十分矜贵。
我最喜欢的便是耳环。

有一些人说打耳洞是用伤害自己感受身体疼痛来减轻心里的疼痛。我有着七个耳洞。
在最传统位置上的两个耳洞是三岁时打的,是被母亲带去打的,也许是因为母亲自己没有耳洞没有带过耳环,觉得是一种遗憾,所以在那么小时就带我去打了耳洞。而且是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我忘记是在一个商店还是一个诊所,只记得有柜台,一个叔叔,一只手用缝衣服的小针在蜡烛的火焰上烧烤,用来消毒,另一只手用力搓我的耳垂,直到针和耳垂都变得通红透亮的时候,哧溜一下在我没来得及喊叫时针就穿过耳垂,缝衣服般,线也跟着穿过,然后打一个结,就算完事。这个线圈就是我最初的耳环,被要求每天轻轻拉扯转动这个线圈,以免耳洞长拢。当时有女孩子被大人这样带着去打耳洞,会和去医院打针般嚎哭,而我十分坚强,幼小的心灵知道将会得到美丽,所以没有哭泣。
少年时,身体里叛逆的血液涌动,于是花了两元钱又分别在两只耳朵上各打了一个洞,已经是无痛穿耳了,用专门的枪。
开酒吧那年,想要叫自己卡门到底,彻底抗拒生活,也抗拒自己,于是在右耳上一口气打了三个耳洞,都在耳骨上。
我似乎天生适合打耳洞戴耳环,太多的人都无法忍受在身体上打洞的疼痛,还有太多的人即使能忍受疼痛也无法抗拒伤口的发炎和腐烂。而我再三地折腾,包括三岁时那个连酒精也没有用的耳洞,都没有发炎红肿而长合拢。对疼痛,我总有惊人的耐力,或者说习惯。
藏族女子每一个都有耳洞,因为她们相信轮回,把下辈子的命运看得比今生还重,认为今生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来世的幸福。有一种说法说如果女子耳朵没有耳洞,那么来生会当驴。她们的耳环华丽,带着点笨重,很厚重的质感,多是黄金和藏银,上面镶嵌着玛瑙、珊瑚和绿松石。重量可想而知,小小的耳垂上坠着这份沉重,所以很多上了年纪的妇女耳洞有黄豆般大,甚至有的耳朵被拉穿了。以前我也喜欢带硕大的耳环,后来看到那种触目惊心的耳洞收敛了很多。
 
我是圆脸,所以会选择带坠子的耳环,或者流苏型的,可以随着头的晃动一起活色生香。很多年前,喜欢简单的大圈圈,因为年轻浮躁,不肯含蓄优雅,衬着蓬松的卷发,烟视媚行,颠倒众生。如今喜欢的多是内敛和大方的坠子,有着沉着气质,身上也逐渐改掉了爱花哨,浮躁,充满幻想的因素,许是岁月增长日益敦厚的原因吧。喜欢的女子是那种洁净含蓄的,耳朵上只一个小小的钻石耳钉,不要彩钻,太过娇媚,要质地透白的,随灯光折射七彩光芒,却又不张扬。
从古朴的暗色镂空银质,温润通透的玉石,到流光溢彩的水晶,雕刻繁复花纹的红木,各种质材的耳环亦都能表达主人内心的情感和气质。有着怀旧情结的女子多会喜欢银质的耳环,不夸张的造型,隐忍和美好。适合玉石翡翠的女子不多,也许需要上了一定的年龄,逐渐彰显雍容和大方,能映衬生活的资历。时尚的年轻女子适合彩钻和金属,色彩斑斓,更具有都市的物质感。贝壳绢花和木质的耳环,配了没有妆容的洁净的明眸女子是最完美了,充满浪漫情怀和自然气息。我喜欢的就是这种波希米亚风格的耳环,适合我随意的天性。造型特别,材质复杂,充满想象的余地,还有灵魂。

熟识我的人都知道我钟爱耳环,所以收到过不少礼物都是耳环。那些耳环有很多温馨的用途。
他在我生日、情人节、纪念日、甚至于儿童节、妇女节时送我的礼物基本都是耳环,而我也乐此不疲,永不厌足。
那些年曾经考虑结婚,讨论到结婚时买首饰,其中有钻石耳环,我说一副钻石耳环可以换多少各式美丽又廉价的耳环啊,我宁可买一百副漂亮的便宜耳环,也不要一副昂贵的钻石耳环,终日戴着一副耳环多没兴致。他说我太了解你,你喜欢不停更换,随便抛弃,换了钻石你总不会随便丢弃吧。最终,这桩婚事还是被弄丢了,与昂贵没有关系,只关乎喜爱。
不过现在想来,人最终都是要丢掉很多的繁杂纷扰,花花绿绿,保留一个最为珍贵的东西,那个最爱会把它一直佩戴,那就是内心的钻石耳环。
我离开他很久后,他发短信告诉我,我走后他在枕头下找到一只他曾买给我的镶工精致的耳坠,那个坠子是水滴装的水晶,他一整天用两只手指夹住对着光看,他说那个耳坠像一滴永远凝固的眼泪。
杨去海南岛旅游,为给大家带什么礼物合适而头疼,唯独对给我的礼物很是明确,毫不犹豫给我买了一对蓝色的海螺做成的耳环,很特别,杨说也只有我才可以戴出这耳环的味道。那个夏天我就经常挽着发髻,戴着两只海螺在校园里晃荡,引来很多的目光。耳边的海螺也似乎灌着风呼啦啦地作响。

古时的女子,即使家境贫寒,没有压箱底的珍宝,旦多会有一副耳环。也许只是很便宜的银圈,或者碎粒的珍珠,有瑕疵的玉石。盘上光滑的发髻,露出硕长的脖颈,两侧的耳环和善睐的眼眸一起光影浮动。那多是温婉的女子。即便是刚烈如花木兰,很多的暗夜,退下戎装,对着镜子,也会偷偷拿出珍藏在贴身衣物夹层的耳环戴上,独自顾盼神往。
耳环最为讲究的该是一种神吧,体现主人的心神。现代都市的一些女子戴巴掌大的耳环,方或者圆,金属或者塑料的,拙劣和廉价是次要,最主要是感觉枯燥,没有想象力。太多这样的耳环冲击我们的视觉,太多的人也开始麻木,审美疲劳。我庆幸自己还能在纷杂中保持一些自己的特色和味道,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合适什么。这也是杨在离别的时候对我说的,雯,我希望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在遇到你,你都还一如从前一如现在。
耳环是女子最灵动的道具。幻想有一日在幽美的灯光下,用手托着下巴,巧笑倩兮,偶尔微微一侧头,耳垂上珠子闪出光芒,随即隐没,若即若离像是对那个人的感情。而对面的那个人也就看穿得了我耳垂上折射的内心,懂得它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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