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与笑荣嫣

有生之年,与笑荣嫣

祅贼散文2025-05-02 20:19:02
有生之年,与笑荣嫣。——一语成谶。他们已经携手度过了三十个春秋。额上是岁月映刻的条痕,眼尾细细勾出生活赙赠的纹线,相视而笑时,彼此的眼中,是不再年轻的容颜。容颜不再年轻,可是,早已深刻在心的最底层,那
有生之年,与笑荣嫣。
——一语成谶。

他们已经携手度过了三十个春秋。额上是岁月映刻的条痕,眼尾细细勾出生活赙赠的纹线,相视而笑时,彼此的眼中,是不再年轻的容颜。
容颜不再年轻,可是,早已深刻在心的最底层,那是至死也抹不去的一张脸,至终也淡不去的一段情。

一:初见
母亲说起的时候,微黄的脸竟泛出一丝浅红。
“那时,我正在择菜,天下着雨模拟外公外婆在厅堂坐着闲聊。”母亲说。
古老的客家房屋,泥砖绿瓦,堂中央是一个思芳的露天场地,地势低于大厅,有苔和黄泥,能够蓄水。母亲坐在一旁,低着头,将水盆里洗了菜的水洒向低洼地,再一抬头,便邂逅了这一生的姻缘。
“他当时是刚从部队赶回来,披着蓑,带着笠,裤管卷起,边上还滴着水,站在我面前,问我的父母在哪里。”母亲笑笑说,“那会儿,我还不知道就是他……”
就是他。
就是他,在那并不富华的时代里,用一部并非崭新的自行车,耗费一个时辰,将母亲迎娶进了自己的家门。

二:那时,花开得很盛
《那时,花开得很盛》。
如果写回忆录,母亲定会用这个题目。她总是回忆说,那时的花,开得特别盛。我想象着,那是一大片绿色浓浅相间的菜园,品种不一样的菜上长出了花,形状不同,颜色各异,然而,都象征着初为人妻的母亲的喜悦。

在父亲母亲的年代里,“踏实”是他们生活的统一步伐。他们的婚姻,依旧是承袭旧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彼此间没有一见钟情或日久生情的浪漫,甚至在婚前只有一次照面。然而,在父亲当兵离家寄给母亲的信件里,谁敢说,那不是一份沉甸甸的爱情?

母亲的半辈子都在守候。
迫于生活,父亲常年在外,艰苦工作,母亲久居家中,勤于耕作。两人的牵系,是那往来频繁的信件。
没有信的日子,母亲常常看着菜园那一片开得很盛的花偶尔低低一声叹息,再似呓语般,轻问:“阿柳,你爸的信……怎么还不来啊?”
也常常,母亲会打开抽屉翻看旧信,看很久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再摆得齐整,眼底,笑意不曾消。
逢年过节了,父亲回来,袋子里总会藏着给母亲买的补药或者跌打油什么的,再调侃着:“老骨头了,别给摔坏了……”顺势将袋子里的东西拿给母亲。
母亲知道,父亲,只是羞于表达。但手中的东西,像极了思念的形状,是父亲给母亲的交代。

三:倏忽白头
似乎只是眨眼间,年华已经老去,昔日乌黑的两鬓如今漫生华发,父亲母亲的岁月,迎来了秋。
秋是收获的季节。父亲不再疲于奔波,母亲的饭锅里下足了一家五口人的米,餐桌上有了中年男子的朗声,而母亲总是不动声色的,添满父亲碗中的菜。
最近台风来袭,又因雨,工作的人得以稍稍歇息,一家人于是能够在饭后桌上闲话家常。
自然而然的,说起某一年台风。父亲说:“那台风刮得恁厉害!还好,是刮在我在的那个城市,不是在你妈那里。”
还好,是刮在我那个城市,不是你妈那里……
我喝着茶,突然鼻子一酸,一滴泪坠入杯中。
那泪,称之为感动。
四:有生之年,与笑荣嫣
谁说,婚姻是坟墓?
谁说,婚姻是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我的父亲母亲,不言爱,不说情,相敬如宾,相交如水,然而,那一匝厚重的信件,那一些默默的关怀,无一不揭示着,他们相爱的痕迹。

有生之年,与笑荣嫣。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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