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送

槐花送

新典散文2025-11-02 05:09:21
春天,这位艺术总监,是如何安排她的花事呢?雪白的杏花还没有谢幕,金灿灿的油菜花旋即登场,等“林花谢了桃红”,国色天香的牡丹就惊动了京城。但我以为她最精彩的安排是在暮春,是槐花的盛大盛开。槐树,是豆科,
春天,这位艺术总监,是如何安排她的花事呢?雪白的杏花还没有谢幕,金灿灿的油菜花旋即登场,等“林花谢了桃红”,国色天香的牡丹就惊动了京城。但我以为她最精彩的安排是在暮春,是槐花的盛大盛开。槐树,是豆科,槐属。我国各地均有栽培。树冠球形庞大,枝多叶密绿荫如盖。花期较长,花两性,顶生,蝶形,黄白色。性耐寒,喜阳光,稍耐阴,不耐阴湿而抗旱。深根,较耐瘠薄。不但可以蒸食炒吃,还可以入药。
五月二日上午,和朋友出去玩,忘记带手机。中午回到家,发现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妈妈的。慌得我赶紧回过去。原来二爷于五月一日下午四时多去世,妈妈叫我务必今天下午去五叔家看看。中饭吃得心不在焉,饭罢就赶紧去二爷家。一路不断地回想起二爷,这个已经86周岁的离休老教师,一个瘦下枯干的小老头。远的不说,就我的住所附近,我的同事,我认识的人,就有二十多个他的学生,老的也年已半百,小的刚刚上班。什么叫“桃李满天下”呢?二爷很完整、美好的诠释了这句话。他从19岁从教,做过数学、物理、化学老师,甚至在农村做过音乐和体育、美术老师,一生辗转十几所小学、中学,最大的职务是教导处主任,临近离休做了宿舍管理长。他的一生没有任何尘世的光芒和虚华,是老老实实的一生,是简简单单的一生,是贫困节俭的一生。
到了二爷家,因为五叔居住在单位家属楼,所以听不见孩子们大声的哭泣,看到的是儿孙和亲戚们满脸的悲伤和压抑。二爷在临终的前几个月,四肢已经不能舒展,大小便失禁,但是头脑依然清醒。他要求,虽然农村允许土葬,但是他必须火化。骨灰孩子们可以看着办。
五月三日我们一起去往城东郊外的火葬场,为亲人送行。车窗外满山慢坡的槐花树,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掩映在一片嫩绿之中,白的纯洁,白的朴实,白的令人心伤。啊!窗外,国道两旁的紫红色的小花也是槐花呀。无论是紫色的槐花,还是白色的槐花,都在为我们的亲人致哀、送行。
到了火葬场,进了殡仪馆,看到花圈重叠,忍不住潸然泪下。忆起九三年在郑州的某个火葬场,回忆起已经去世十六年的亲爱的爷爷,也是如此的情景。黄委会的领导讲起爷爷的生平,悲痛不已。在去世的前一个月,还站在黄河的堤坝上,观察、观看黄河的堤坝,为夏季的防汛工作做部署。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但是又能清晰地想起已去的大舅妈,她清晰地面容依旧。她一生养育了三个男孩,三个女孩,这些孩子们都在社会的各个岗位上辛勤的工作着,又像她一样,辛勤的培养着自己的子女。许许多多、那些朴实的、已经去世的亲戚朋友,如雪般槐花,阵阵幽香,甜得让人心醉,美得使人起敬。
有着槐花一样的、幽幽情怀的人,已经渐远、渐离的人,那些平凡的社会劳动大众,在这暮春,让我深情的歌颂你们,为你们送上一程再送一程吧。“一路走好,别再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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