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女人举杯又要和他碰。
他知道女人醉了。女人的身子和声音都在发颤，面部更是一片酡红。女人看上去挺美，美得很有韵味和风情。他喜欢女人醉酒的样子，喜欢和女人碰杯，然而此刻他却不得不保持理智。
“莉，不能再喝了。”他试图夺下女人的酒杯。
“喝，喝他个一醉方休！”女人不松手，和他的杯碰了下，一仰脖就喝了个底朝天。
酒可是52度的陈年老窑。女人一向滴酒不沾，并且还限制他饮酒，今天不知着了什么魔，竟主动地和他连干了一杯又一杯。
女人再斟上两杯，象征性地吃点菜，又要举杯和他碰。
“莉，你醉了。”
“醉――太小看人了吧？这才哪到哪？还没接身呢，干！”女人哪里听劝，话音未落又下肚了。
“好样的，好酒量，女汉子！”他伸出大拇指赞赏道。
女人笑了，他也跟着笑。笑得眼睛里溢出泪花。
“来，老婆，我敬你一杯！”他满上酒说。
“什么？”女人现出诧异的神情。
“我敬老婆一杯。”他重复道。
“你叫我老婆？”女人又笑了。
他也想笑，但没笑出来，他意识到女人今天不是一般的邪。
“不叫你老婆叫什么？还说自己没醉？”他望着女人的脸说。
“大……老婆，还是……小老婆？”女人盯着他的眼睛问。
“莉，你真会开玩笑。”他脸上挤出笑容，可是心里边却有些发憷。
“请你正面回答。”女人俨然一副非常正色的样子。
“嘿嘿，大老婆。”他笑着说。
“谁是你的小老婆？”女人接着问。
“莉，饶了我吧，别开玩笑了，咱们喝酒。”他说。
“你还没回答我呢。”女人推开酒杯。
“我就你一个老婆，莉，我的小宝贝，好老婆，来，老公敬你啦！”他双手捧杯递向女人。
女人果真没再拒绝，也没再追问。
女人干杯后脸更红了，身子也软了。他们干脆坐到同一边，半依半偎的说起话来。
“你不要在外面找小妖精，小妖精会吃人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怪怪的，但他听着却不像是醉语，“爱你的人是你老婆，老婆什么时候都不会害你……”
“谢谢，谢谢老婆大人。老婆的指示我一定遵听。”他夸张地点着头说。
“那好，老婆现在让你喝酒。”女人突然又来了精神。
“这个……，今天过量了，请老婆大人收回成命。”
“什么？”女人杏眼圆睁。
“莉，你真醉了，咱们回家好吗，回家休息。”
“你还是不听老婆的话，老婆让你喝你不喝了，不让你喝时你……你偏要喝，不论跟什么人都喝，一喝就喝得酩酊大醉……”女人的话多起来，声音忽高忽低，惊得屏风外停止了说笑，似乎整个餐馆的人都在屏息静听。
他感到十分的困窘，他从来没见过老婆这样的情形。他劝阻不下，想喊人帮忙，又觉得更为不妥。
女人终于不说了，女人很累很乏很困的样子，半躺在他的怀里微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正欲抱老婆离开，女人倏地睁开双目。“对不起，我喝多了。”女人居然换了个人似的，歉疚地说。
“用不用去医院？”他问。
“不用，不过还真不舒服。哎，醉酒原来就是这样，酒喝多了有什么好？你们男人就那么爱喝酒？爱喝醉？”女人欠起身，脸上浮现出微笑，“我刚才是不是丑态百出，是不是挺丢人的？”
“哦，没有，没有。咱们回家。”
“回家你可要照顾我？”女人说。
柔和的灯光下，女人一脸的红润，笑靥如花，别有一番风情。他的心一动，禁不住拥吻住女人。“一定，往常都是你照顾我，今天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但是莉，以后你不要再喝醉好吗？”
“我知道。你也不要再喝那么多，再和别的女人醉酒。”
“老婆，我记住了。”他的眼睛潮湿了。他顿时明白了许多，许多。

　2014.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