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模特

另类模特

移病小说2025-09-19 12:15:06
1我蓄起了长发,并且有个打算——借一笔钱或者挪用一笔钱。思考的结果是,决定挪用。我将挪用的这笔钱,是我和未婚妻呕心沥血攒了五年的购房款。看来购房的事儿得先搁下。我将用这笔钱分别办三件事,或者说四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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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蓄起了长发,并且有个打算——借一笔钱或者挪用一笔钱。
思考的结果是,决定挪用。我将挪用的这笔钱,是我和未婚妻呕心沥血攒了五年的购房款。看来购房的事儿得先搁下。我将用这笔钱分别办三件事,或者说四件。一是在首都举办一次画展,届时将邀请京城新闻界和艺术界那些枪手为我写一写吹捧文章,在画展期间刊发,以此造势;二是拣我这些年创作的精品请摄影家拍照,出一本精致的大八开画册,以此展示我的实力;三是在适当时间,也就是画展前后,办一次美术作品拍卖会,之前我还将出钱物色一批“收藏家”和“和爱好艺术的企业家”,好在拍卖会上“竟相”购买我的画。
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件事儿要做——拜师。行内朋友称,这件事儿比前三件事更重要。近些年流行这个,不服不行!这种拜师与在院校从师有本质的不同。我们的民族有这特点,有些糟粕的东西常被当做传统来继承。青年才俊若想出名,前述三项或可免了一项两项,拜师一途却是万万不可废的,不然就瞧吧!有多少不服气儿的家伙,被压在十八层下喘不过气来。所以我得吸取教训。我已通过同学与北京一个位画坛宿老的妻子联系上,近期就要去履行这个程序了。老先生八十多岁,耳聋语痴,但虎威犹在。人家妻子说了,别看他这样儿,一句话把你捧上墙,你的地位立即高过石碾子。当然老先生的行为得通过他妻子来落实。
我在我的故事前罗里罗索说些,别烦啊!须知我比你更烦,但有太多想说的话,敬请理解。
我就是憋着一肚子不快,在做准备期间遇上她的。
她叫秦话。
遇上秦话是在一个狂风大作的午夜。当时路灯一闪一闪地——可能哪段输电线路将断未断。那种不稳定的光照令她脸儿苍白。旋即路灯熄灭,小街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她就像个幽灵似的在街另一边踯躇,而我则因衣着单薄,在突然而至的寒风里想尽快避进我在小街里的斗室。
这个城市在已经过去的年代,种植了大量法国梧桐,虽然枝丫八杈,可秋日里黄灿灿的叶片儿也纷繁出独有的凄美。夜里的小街,梧桐叶在风中舞蹈。我无心关注周围的什么,实是记挂我宿舍的后窗,窗上有两块不牢靠的玻璃,这会儿不知能否经得住风的袭击。
我抖嗦着打开了屋门,忽感背后有什么临近。
你差不多知道了,她站在了我的身后。
咱这些年基本是被生存问题折腾着,与好运搭不上边。也就是说,今晚这个主动找我的女子,不会预示我的运气有什么好转。虽然是在黑暗中,我仍能认出是在小街上看到的那个女子。
你……一直跟着我?
当时我就这么问了一句,发音与那个秋夜差不多凉热。
请让我进您的屋暖和一下好吗?我很冷。
有谁会拒绝一个不堪寒风袭击的女士呢?于是她跟我进了小屋。可是,我不得不摸索着寻找蜡烛。在这个贫民区偶有停电的时候,我抽屉里便时常备着蜡烛。蜡烛亮起时,小屋有了一种我习惯的温暖。
请坐,我说,家里比较简陋——如果可以称为家的话。
她忧郁地苦笑了一下,只一瞬间,那笑容就没了。
怎么一个人深夜独行呢?家在哪里?问这话有失体面,可不得不问,对于一个神秘出现的女子——此时我又能说些什么?
她嘴唇蠕动了一下,用沙哑的声调说,我没有家,那不是我的家……
城市里有种种怪事,人到我这个年纪,经历也不算少了,所以我并不为她的怪异而瞠目。
她依然站着。
我说,您请坐,这儿是可以随便的,我是说我不在意您是什么人,或者跟踪我有什么事。我是个穷光蛋,没什么可以让人窥伺的。说完就觉得这话也不怎么得体。
你是画家,我知道。她幽幽地说。你的画挂在百川大楼过道里,有天我打那儿经过看见你在给人签名……后来你还帮商场工作人员在墙上拴挂勾来着,一张一张地往上挂。不过,我认识你时间更早……
有这等到事?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
我记得什么?我实是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孩子。我的茫然是真的。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不说也罢。她说。
那,您跟着我……有什么事儿?我打算说有什企图?话到嘴边上又改了。
她扭捏着沉默了。
我把画架挪动一下,掂过电水壶打算烧点开水。
我叫秦话。她忽然说。我找老师真的有点事。
我看了看她,确认她没有精神病什么的,才放心去打水。我一边听着水流往壶中滴灌,一边想,设若这女子有精神病,在我这儿搞出点什么事儿来,那就糟糕了。我担心的是,我有个十分爱吃醋的未婚妻——今晚去她妈妈家了。我在前面还说过,我从没什么好运气,那么今夜我心怀惴惴,大致可以使人理解的了。
为什么非在深夜找来,白天不行吗?
白天不行,平常也不行,老师的未婚妻跟得很紧哩!她很平淡地说。须知此时她愈是表现平淡,某种意味就愈加强烈。
我的皮肉突然一紧,她不会……我更加紧张了。我甚至已在想,如果她说出想与我上床,我要挑出哪几种既显示我很庄重,又不致坏了事的语言。可是接下来她的话令我脸红。
在说出我的事儿之前,请老师听听我的故事成么?
您在深夜跑来给我讲故事?不知道我有多少劳心事。哪有这个心情啊!免了吧,如有什么事请明天去画廊里谈好吗?是买画吗?
我知道老师一直为画卖不出价位烦脑……
看,连这个也知道了,她还知道我多少事儿?
这时我发现,秦话皮肤真白,个子也很均称,丰胸细腰的,是那种在大街人群里也能一眼中的的女子。看得出来她不像一个随便的人,表情肃然而忧郁,深邃的眼睛在诉说些什么。
我取来两只茶杯,捏了两撮茶叶加了水,她接过一杯,我们对坐了。我的动作告诉她:你可以讲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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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光城郊区。她说完静了良久。
我们那儿是个贫困县。家里很穷,我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有位远房舅舅,在县里一个局当科长,舅舅介绍我到县城一家餐馆打工。给人上茶时认识了一个宾馆经理,她说我体形好,人生得漂亮,就把我要去当了服务员。可是不久这个女经理调走了。我是她调去的人,新来的经理不怎么喜欢我。就把我放到前面餐厅里了。当时虽说脏点累点,工资也不多,但管吃管住,除了买些生活用品,每个月还能略有节余,资助我妹妹(是“二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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