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月长河的对岸
那些美好的事件都立在我岁月长河的对岸,隔着宽宽的河面。在他乡的忙忙碌碌中,品味出一丝苦涩。一、我家门前有一片茂密的柞树林。每次程氏家族的人要远行,都在这里与家人话别,都在这里看到家人的泪水在眼里流动。
那些美好的事件都立在我岁月长河的对岸,隔着宽宽的河面。在他乡的忙忙碌碌中,品味出一丝苦涩。一、
我家门前有一片茂密的柞树林。每次程氏家族的人要远行,都在这里与家人话别,都在这里看到家人的泪水在眼里流动。
据大伯说,古时乡俗门前植大树可以避邪,于是,老祖宗们一代又一代地种植,为后人留下了这么一片茂密的柞树林。
当你步入树林时,你会发现他们个个身高数丈,真像一个个天神罗汉。我觉得他们的确是可以避邪的,任何风浮小人,到此处都会被吓得浑身颤栗。柞树林好像是老祖宗灵魂的化身,以一种傲然的气魄直视着来来往往的子孙,目送着远行的游子,鞭策着止步不前的后代。
柞树林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风雨雨,遭受了蚂蚁成群的侵食,但每当春燕和着北河、青山欢奏春曲时,那铁青的枝桠上,萌发了绿,好像铁锈一般。
而后,叶茂,花繁,果硕,柞树林年复一年更替着。
叶茂时,鸟儿在树上忙碌着;花繁,整个树林笼罩在一片蜜蜂的嗡嗡声中。我们在柞树下青石板上,享受大树的阴凉。
果硕时,秋天到了,柞树的叶子随风飘落。我们爬上了青色的树杆,坐在枝桠上,吃起了酸甜的柞籽。还可以眺望远方,等候外出干活的大人早归。
多少年在外飘荡,梦中萦绕满树的花香与酸甜的柞籽。或许,现在仍有小孩在树下、树上,与他们为伴、为乐。
二、
故乡的老屋位于山腰,房子的后面是高山,下面可以看到北河安祥地穿过村庄。
老屋与下面的村庄,由一组石阶联系着。石阶由一个个十分丑陋的石头垒成,大都成四十五度左右的坡度。石头并不十分规范,时高时低。再加上旁边有一条小渠,当下大雨的时候,渠水满了,溢到石阶上,常常冲掉石头下面的土壤和细石,使一些石头挪位,甚至被冲走。于是,这些丑石变得越来越不规范,行走起来非常吃力。
石阶联系了我们这个家族与下面的世界,我的老祖先出外谋生都得一步步地迈下石阶,去闯荡江湖。其中有一个名叫程万里的祖先,从这组石阶走下去,一直走到了京城,考取了光绪二年的状元;我的爷爷与大伯挑着一百多斤的干柴,从石阶走下去,穿过崇山峻岭,其目的只是去县城换取生活必需的一点点盐。
石阶上不知留下了多少先人为生活忙碌的脚步,如今这些祖辈都已归依仙界,杳无音信。如果这石阶能言语,他一定能告诉我许多动人的故事。诉说那些脚步的沉重与艰辛。而他却总是那样默默排列着,承载着行人匆匆的脚步,让忙碌的人们每一步都能发出铿锵的声响。
年龄很小时,我只敢站在石阶顶上,瞭望下面的世界,看着大人在田间劳作。随后,能在奶奶的牵引下一步步艰难地走下石阶,去看静静的北河。六、七岁时,背上书包,跳着各阶石头和伙伴们一道去上学。十多岁时,跟着爸、妈迈下石阶去县城求学。大学毕业后,我站在石阶上,回望送我远行的大伯、大妈,去异乡他地。
这条石阶现在又成了我思乡的联系,我站在石阶的下面,而故乡却位于石阶的顶部,每迈一步都缩短了我们的距离。
三、
北河上有一座木桥。
这桥是南方山区普通的一种,它构造简单,只有桥面与桥墩两个部分,材料与色彩单一。桥面与桥墩都是杉木造成,色泽与冬天的稻草相同,都呈灰色。远远望去,瘦瘦的,孤单地横在北河上。
由于桥面狭窄,两面又无扶栏,就算在艳阳高照,气候和煦时,没有走惯的人,踏上桥板,如眼不平视。而看脚下水流,则会感到头晕,好像整座也在移动,顿时乱了脚步,只好一屁股坐在桥上,望桥兴叹。
我们则从小与桥熟识,经常从桥面爬下,攀着桥墩,滑到水中去。或者从水中攀上桥面,动作熟练,到位。冷不丁吓得过桥人一跳,让他们怪声怪气骂两句。
每到洪水上涨季节,清晨起床,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打探桥是否“无恙”。因为洪水随时可能夹带着大原木撞上桥墩后,木桥便会从被撞上的那一节向边逐一倒下,混杂在洪水的喧嚣声中,的确是宁静的村庄中的一股异响。小孩天生好奇感可以从中得到大大的满足。
由于木排都用铁线相连,系在岸边的木桩上,木排便不会被洪水冲走。每当桥倒后我们就可以有正当的理由不去对面的小学上学,还有另外一番表演。
桥倒后,不久洪水退了,大人们要商量好日子,齐心协力才能把木桥架好。利用这段良好间隙,我们便从中解下几块桥板,在北河上“乘风破浪”。
木排解下后,为了不让大人告状,我们会送他们到对岸。当碰到那些平时常跟我们开玩笑的大人,我们商量好把木排撑到河中央,然后纷纷跳入水中。那位大人在排上骂我们,我们则在水中跟他做鬼脸。
后来,木桥被拆除了,在原来的位置建了水泥桥。刚好那年,我也离开了故乡。我想现在村里人再也不必担心桥的安威,大家可以心旷神怡地从桥上经过了。但我想他们也会少了许多。没有木桥的村庄是否与以前相同,我没有品尝过。
那瘦瘦的,孤单地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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