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冷
早晨去常州,一路上很冷。冬天有模有样地起摆起了臭架子,真他妈让人受不了。地平线随着车身飞快地向前延伸,我看到山丘,小河,枯树像毛一样附着在大地上,才感觉其实世界很大,比想像的大,怎么也看不完。路两边的
早晨去常州,一路上很冷。冬天有模有样地起摆起了臭架子,真他妈让人受不了。
地平线随着车身飞快地向前延伸,我看到山丘,小河,枯树像毛一样附着在大地上,才感觉其实世界很大,比想像的大,怎么也看不完。路两边的景物如同往事般向身后飞掠而去,其实过去的事情就像过去的风景,不要留恋,前面还有。
速度会让人产生各种幻觉,仿佛坐在时空遂道里飞往未来。
我们去为一家湖边会馆装一只吊顶。同去的是一个电工小子。
这家湖边会馆地处幽静,依湖而建,是个很不错的渡假休闲的好地方。只是建造装修太过奢华,如宫殿一般,不是普通人能光顾的。想来必定是贪官和阔佬带着年轻的二奶享受的宝地。
我对电工小子说,快快赚钱,这就是为我们以后包二奶建的,不赚足钱来消费一通真是对不起这片土地。
电工小子说,别想了,这哪里是我们这等人来的地方。
我问他,你是什么人?
他说,农民工!
我说,那你现在不是来了吗?
电工小子说,我们是来搞建设的,建好给富人享受人生的。
我说,真是悲哀,穷人存在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富人服务吗?
电工小子说,不错,猪活着就是为了变成人口中的美食啊!
我说,更重要的是猪不知道自己是猪,每天吃了睡,睡醒了吃,快活而自在。
电工小子说,真的好恐怖啊!自己吓自己啊!
我们一同望向那会馆旁的大湖,真想一头扎下去,一了百了,像猪一样活着绝对是人最大的耻辱。
我们没有死,因为死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就像生不是我们所控制。
我们继续当猪。
我们做吊顶时,下面着了火,人们叫起来,我们一起把火扑灭。才发现火是我们放的。我们在顶上要拆掉许多装灯的铁皮,铁皮掉下去就会着火,没办法,就只好让电工小子在下面扑火,而我在上面放火。
电工小子叫个不停,火太大了,快灭不过来了。
我在上面说,烧吧,把这这个二奶的爱巢烧光才好。
电工小子说,不能烧了,烧了我们陪不起的。
我说,你不知道我在替天行道啊。
中午我在湖畔看到一个古意十足的小亭,小亭还没建好,一个工人在亭子里面做吊顶,焊接一种装饰物。焊接产生的浓烟把小亭淹没了,那工人就在浓烟中劳作,咳声连连,远望如仙人一般在云雾缭绕的幻境闪现。只是那咳声破坏了那么美好的意境。当某一天。我们的公仆老爷搂着二奶的纤腰经过小亭的时候,他能够联想到当初建造小亭的那位咳嗽仙人吗?
我还看到外地的小工和瓦匠,穿着简朴的衣服,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辛勤劳作。那一个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这些巨大的毫华建筑下面几乎可以省略。然而它们却是他们一手一脚,一块砖一片瓦地创造出来的,却不是给自己居住和享用的。
想想就心冷,冬天再冷也就摆摆臭架子,心冷了才是真的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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