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故事

蛇的故事

浮慕散文2025-11-08 10:19:08
我很怕蛇,也许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进而连泥鳅也怕,黄鳝也怕,颇有杯弓蛇影之似。人们常说,蛇是有灵性的,故而,也叫作小龙。但在我,蛇始终是可怕的,对那些玩蛇,耍蛇,吞蛇的人,也是无比的敬畏。鲁迅在《从百
我很怕蛇,也许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进而连泥鳅也怕,黄鳝也怕,颇有杯弓蛇影之似。
人们常说,蛇是有灵性的,故而,也叫作小龙。但在我,蛇始终是可怕的,对那些玩蛇,耍蛇,吞蛇的人,也是无比的敬畏。
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写长妈妈给他讲美女蛇和赤练蛇的故事。我觉得自己也很幸运,小时候也有人给我讲故事。我有个姑婆,她的家,在我的记忆中是个很远的地方。在我儿时,她曾到家里来做过几次客。她很会讲故事。所以,她在我的心中也抹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她讲的多是些鬼故事,或者琵琶精蜈蚣精的故事,其中也有关于蛇的故事——
有一个小男孩儿,到山上放牛。其间,看到一条蛇,就捉到用火烤,然后吃掉了。回到家后,他告诉了妈妈。妈妈吓坏了,说:“儿子,这下你可闯祸了,赶紧躲起来,蛇妈妈一定会来报仇的。”于是,她把小男孩儿藏在院子里一口倒扣的大缸里。过了没一会儿,狂风四起,一只大蛇带着成千上万的小蛇,潮水般涌进院子,大蛇带着小蛇在缸的周围绕了三圈,就离开了。他妈妈等蛇走后,赶紧搬开大缸,结果,看到的只是一具骷髅。
姑婆还讲到一种会飞的蛇,专门扎人的影子,扎上了就会死。故事里蛇的可怕,在我心中埋下了恐惧的种子。所以,对现实中的蛇,更增加了畏惧。
我的老家在山村。所以,有蛇,而且常见。
大约我六七岁的光景,夏天,村里姓赵的一户人家,来了个亲戚,到山上割蒿草,被蛇咬一了口,我去看时,围了好多人,腿肿了起来,大家手忙脚乱地想办法,还有人提出,到地里挖土蜘蛛,它可以吸出毒液。土蜘蛛挖来了,可是它趴在那里就是不吸。后来,还是送进了医院,才得以救治。
从此以后,我知道了,蛇是有毒的,可以致人以死命。所以,对蛇,就怕起来。
我家前院有户姓周的人家。有一天早上,女人到屋后抱柴禾,看见从房檐上一条蛇垂下来,吓得一下子摊在地上,大喊她男人的名字:“周立啊,快来啊,蛇——蛇——”男人听到了,抄起铁锹就冲出去了,把蛇弄下来,铲成了几段儿。
于是,蛇的可怕,在我心里加剧。
村南的狗胜儿,比我大两三岁吧,有一次,上山砍柴,他把柴背回来,放进厨房里,他爷爷把柴打开,竟然有一条蛇爬了出来,想想都后怕呀!
有时,在山间的路上行走,能看到蛇在草丛中爬过。看到后,就感到寒毛倒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是我读初一的时候,学校组织到村南的山上春游。我发现有一座山上有很多刺嫩芽(一种野菜)。第二天,我去采,过了一会儿,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就很警觉。回头一看,一条蛇盘在一截树墩上,头翘来,正在张望呢。我心里一惊,扔掉手里的野菜,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看,因为听说蛇在草地上跑的飞快,而山路上长满了草。我就一直跑到山脚下,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
看过《人与自然》,我知道了蛇有很多种,什么眼镜蛇啊,响尾蛇啊,大蟒蛇啊,实在恐怖。
与蛇的眼神对视,是我记忆力最为深刻的。刚参加工作时,我住在学校宿舍。听说周围有很多蛇。晚上,蛇有可能钻到房间里来,这着实令我担心。
有同事讲,有个叫敖扬的老师,夜里上厕所,看见门上挂着一个曲曲弯弯的东西,开灯一看,是蛇,吓得都哭了。
夜里有没有蛇进过我房间,我不知道,估计没有。因为我很小心,门窗都关得死死的。但,在我的住处,我确实经历了与蛇的近距离接触。想想都觉得心惊胆颤。
周末的早上,起的比较迟。走出房间,听到厨房间“扑楞”一声,吓了我一跳,便走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一下子就定在那里了,彷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只见一跳大蛇露出半截身子在水池里,下半截已经在下水管里了,足有大拇指那么粗。我感觉头皮发炸,血液都凝固了。它那圆溜溜的眼睛,黑黑的。我就那样与它对视着,较量着。不知道,它在想什么。想想,竟觉得好笑——人,贵为万物灵长的人,与所谓的低级动物也能进行眼神的交流。但那时,我丝毫不觉得它低我一等,反而是平等的,它的眼神有摄魂夺魄的威力,彷佛看到我的灵魂深处里了。我从来没有跟人以外的动物这样对视过。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儿来,回头去找菜刀,它发现情形不妙,“滋溜”一下,跑掉了。
第二次,是一条小蛇。也是早上起床,天气格外的好。我抱着被子到院子里去晒。突然,发现竹竿的另一端有一条小蛇,我一下子魂儿都出窍了。它抬起头,看着我,我看着它,那圆溜溜的黑眼睛,那眼神,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但有了上次的经历,似乎胆子大了些。就抓住竹竿一耸,它便掉到围墙外面去了。我于是拿来凳子,站在上面张望,它在草地上抬起头来看我,我看看它,“嘘——”了一下,它就飞快地逶迤着爬走了。
蛇的灵性,在我与之对视的眼神里感受到了。那眼神,是纯净的,警觉的。我想,作为生灵,无论蛇也好,鸟也好,鱼也好,猪马牛羊也好,都是有灵性的,与人是平等的。如果你与它们的眼神对视一下,你会突然觉得人并不比它们高贵。如果,你想杀它们,恐怕也是很难下得去手的,下了手,心里也会不安的!
这便是在我的人生经历中与蛇的一些故事,及这些故事给我的一些人生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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