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成金

落泪成金

辽蓟散文2025-11-05 04:27:31
元旦的钟声,敲打了无眠的悲,看万家灯火,子夜阑珊,一份思念,搅拌了太多的悲戚。看天上人间,孤影对月,在忽离的交叉中,落泪成金。那是应该感谢的悲戚,那些苦难一直自慰是今生财富。20年前,外婆的走的时候我
元旦的钟声,敲打了无眠的悲,看万家灯火,子夜阑珊,一份思念,搅拌了太多的悲戚。看天上人间,孤影对月,在忽离的交叉中,落泪成金。
那是应该感谢的悲戚,那些苦难一直自慰是今生财富。20年前,外婆的走的时候我一直就以为今生如秋叶,如碎雪一样的自生自灭,世事如一把刀,无情有力的刻在我成长的痕迹上,离别与爱恨,无法此消彼长,优柔与寡断,在岁月中绵长。
江南的冬是一直静好的,秋冬的相缠,暧昧的让人不知所措。那年我刚回时,陌生的家庭只有一张熟悉的脸,高高的挂在冰冷的墙上,那是外婆的遗像,她的笑容依旧定格了我24年的青葱与彷徨。
我不知道一直想抗拒的是什么,是怨,还是悲。无数个夜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外婆给我留下的一些纪念,那时,刚刚是十一月,我便觉得寒冷的欺身。去了帽徽领章的军衣单薄的贴在我的身上,我习惯听从的军哨,不再会在我绷紧的清晨吹响。
都说新兵怕军号,老兵怕吹哨。这是不假的,那一年复员回来的记忆中,我依旧怕一声哨响在睡梦中惊醒,年轻的生命里永远绷紧了神经的弦。
其实,那时候,不该认识你的,在20岁的春天你比父母期待的日子及早的走进我的生命,我至今也不知道你爱上的是我什么。仅仅是外婆的离去,自幼无人疼爱的孤怜,我就那样的草率接受了你的一切。此去经年,我们的铸错,绵延了多少年?
那时,只是期待有人披衣问暖吗?还是因为俗念的明示;至亲的人走了,会有个挚爱的人出现?把你当做我最爱和最疼接受。离散的顺序,便当做神明的预见,忐忑,而惊措。
每次你来临,我只会低首羞涩,刚回来时陌生的面孔,连乡音都是不懂的,别人善意讪笑我是外婆教导有方,更像个女孩,可谁知道,我躁动的表白一次次被咬紧的唇封闭,直到苍白的唇渗出一丝血印。那一天,你就站在我不远的地方,青春的颜张扬了自信,即使是初冬,也彰显了自信与傲气。那一年,你的乖巧与善解人意,怎么会在短短的一年里就让我不能再触及你的手暖,不再予我半点温怀?
孤独的时候,最怀念自己的亲人,无数的泪都洒在外婆的坟头,不再表白,不再言语,所有的悲伤都留给厚厚的日记。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地方,也不属于这个城市,只会在周末或者假期的时候,抚摸外婆冰冷的碑文。那是悲绝的符号,伴着她抱着我记忆里的童话,留在襁褓中。
胸前戴着的古老的玉佩,是泛着幽光的龙鱼,书架上包藏好的古籍和一只青花瓶,就是我一生的怀念了。我记得那是外婆留给孙媳的嫁妆,一直希望未来的她铭记这笔珍贵的遗产带来的欢悦,而我,也不再因为给我取的纤柔的名字而自卑。
而我,终究没有能圆长辈的愿,多年前的一个伤痛里,泪,成了九泉之下不必要的负担,却成了如今现实悲苦中的为难。纸蝶飞,沾了红尘的烦恼,不是清明,为何泪流成溪?暗红的火苗在寒风里闪忽,无法温暖的悲伤,是否会在新年里缠绕不散?幸福被现实相隔,天堂的注视里,何以安康?
多年后,拥风倚云,我遗传的纤弱和善感,执着的行走在春暖冬凉的疏离之间。爱与思念执拗的在每个焦念的抬眸里纵横跳跃,这一切就成了不懂和悲欢。曾经的失败导致的惶恐如惊弓之鸟一样,盘旋在无法触摸的距离里,无法分清的凉暖,再次互相纠缠成彼此诠释的爱和幸福。
离开熟悉的荒野,那块墓碑孤怜的留在寒冬。蜷缩的枯草,任意风吹,霜重、冷了泪眼渗透的血丝。
外婆的声音从九天传来,不希望我延续孤单的过往。谁的笑靥,在春风里隐现,任世俗的风,拨弄无奈的弦音。我在想,等我变成一块墓碑的时候,又是谁会在我逝去的时候,落泪成金?
写于2012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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