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河鲜

舌尖上的河鲜

培坿散文2025-06-18 07:20:23
苏中水乡河道纵横,大小水塘星罗棋布,水中微生物丰富,水质清新无污染,河网中鱼、虾、蟹之类河鲜肉质细嫩、鲜美可口,令人垂涎欲滴;而各种古老而原始的捕鱼捉虾的方式方法,令人拍手叫绝。垂钓、网捕流传至今,自
苏中水乡河道纵横,大小水塘星罗棋布,水中微生物丰富,水质清新无污染,河网中鱼、虾、蟹之类河鲜肉质细嫩、鲜美可口,令人垂涎欲滴;而各种古老而原始的捕鱼捉虾的方式方法,令人拍手叫绝。垂钓、网捕流传至今,自不必说,而鱼叉叉鱼、鱼鹰叨鱼、笼罩捉鱼、网趟田螺,今日已不多见。在那个年代,在那个似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河鲜世界里,顺天时、藉地利,应着时令吃鱼、品蟹、尝虾,无论穷富,对于“不时不食”的水乡人家,都是一大享受。对于我们这些水乡长大的孩子们来说,“尝鲜”倒是其次,更喜欢那些空手抓鱼、脚踩河蚌等拿手好戏,自己在河里捉几条鱼、捞几只虾、踩几个蚌,好在大人面前炫耀一番。
跟着父亲趟螺蛳,品尝人间四月鲜。尝鲜的第一味菜,是屋后竹林里的第一批春笋上桌时的“春笋豆腐炖螺蛳”,这也
是母亲最拿手的美食。这一天,父亲早早起来,取下搁在房梁上的三角形趟网,带着我去趟螺蛳。我们来到岸边河滩上,父亲将网沿贴着水底向前推,很快又用力将趟网抬出水面,那些沉在水底螺蛳,偶尔还有一些小鱼小虾,大概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搜罗入网,被抓上岸。一般情况下,春夏趟的螺蛳居多,秋冬则以小鱼小虾居多。父亲每每扛着趟网出去,必定满载而归,全家美餐一顿。回到家中,母亲先把螺蛳挑出来,洗净煮熟,我们也早已准备好了母亲做的黄豆酱和缝衣服的针,待母亲把螺蛳刚端上桌,我们一人抓过一大
把,放在自己面前,用缝衣针挑出螺蛳肉,蘸上酱,津津有味地吃将起来。母亲在旁边照例提醒一句:“螺儿的屁股不能吃啊,吃了肚子要疼的。”我们这才放慢了速度。后来我才知道,母亲说螺蛳“屁股”不能吃,是因为那是螺蛳的内脏,里面有污物以及蚂蝗等寄生虫。等我们解了馋,母亲和父亲已经挑出一碗螺蛳肉,不一会儿一盘香喷喷的“春笋豆腐炖螺蛳”、一盘“春韭焖河虾”端上了桌,全家人围坐一桌,享受着春天里第一场温馨的河鲜盛宴。
水边摸河蚌。乡间有民谚曰:“五月田螺,六月蚌”,说的是农历五、六月的田螺和河蚌最鲜,也很容易捕捞。大人们常常站在水中,手摸脚踩,发现河蚌后,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待浮出水面,手里举着一个硕大的河,不到一个上午,就可以摸得盆堆钵满。我不敢深入水中,父亲拿来家里夏天洗澡用的大木盆放到河边,沿盆沿搁一块木板,人趴在木板上,顺着河滩水边,“明察暗摸”,运气好的时候,一个上午也能摸到一堆河蚌。母亲立即加工、烹调,精心做了一大盘我们最喜欢吃的蚌肉炖豆腐。
夏季发大水,河水涨了,稻田里也积满了水。大雨过后,为了防止稻田内涝,父亲常常在地头沿河的田埂上挖开一个缺口给稻田排水。因为一些鱼类的逆水而上的习性,河里的一些小鱼特别是鲫鱼上往往会从缺口处逆水上游进入稻田。捉鱼的机会又来了。我拿来一只竹篮,静候于缺口旁,看到有鱼儿顽强地游上来了,我顺势用竹篮一捞,鱼儿乖乖地“自投落网”。用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办法,我抓到过不少的鱼,有时还能捞到有好几两重的“大鱼”。
冬季枯水季节,“围堰抓鱼”是父亲春节前准备鱼类年货的一件大事。居家地头小河尽头处有一河湾,是“围堰”的好去处。围堰前,父亲在河湾水面上撒了些米糠、麸子等鱼饵,又铺上一层麦草。大约一个星期后,父亲找来几个帮工在河湾下游不远处以最快的速度围堰筑坝,又从邻家借来一架手摇水车,我们也拿来铜盆、水瓢,车水、舀水一起上,随着水位慢慢下降,渐渐露出了淤泥,一条条大鱼小鱼活蹦乱跳,不用任何捕鱼工具,就有数十斤的收获,清炖鱼、红烧鱼、冻鱼、腌咸鱼,从腊月吃到正月。
不需冰箱冷柜,不用反季节养护,普通农家尽情享受着舌尖上的河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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