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俱全之“豪赌”馆主

五毒俱全之“豪赌”馆主

婴提小说2025-12-10 05:29:05
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人烟已经逐渐稀少,灯红酒绿的餐馆也几乎都已打烊,街角处的一家店铺的红灯显出“麻”的字样。若隐若现的光时不时打在屋里那个幽暗的角落,在吞云吐雾的烟雾袅袅中,依稀可以看得见几个人的身形和几

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人烟已经逐渐稀少,灯红酒绿的餐馆也几乎都已打烊,街角处的一家店铺的红灯显出“麻”的字样。

若隐若现的光时不时打在屋里那个幽暗的角落,在吞云吐雾的烟雾袅袅中,依稀可以看得见几个人的身形和几个忽明忽灭的红点。

从噩梦岛逃离出来的新近暴富lageng吸着一支过滤嘴的雪茄,一身乳白色的真丝中式衣裳极熨贴地裹在身上,鼻梁上挂着一副垂着金链的玳瑁眼镜,从噩梦岛逃离的时候,他凭着“鬼”机灵发现了一个藏着珍宝的山洞,于是转瞬之即成了一富翁,目前他举手投足间尽是潇洒的富翁姿态;从梦的花园中退出保持着半梦半醒的green公子,笔挺的黑色西装衬托出挺拔的身躯,年轻英武的脸似乎因旧梦而略嫌疲惫,虽是在麻将桌上,却有点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看着门的方向,左手边的椅子上还放着一本《鲁拜诗集》;仿佛是冷面杀手似的雾里看花威风凛凛双目炯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他的不动声色中,一脸日本武士式的英气豪气和冷峻桀骜逼仄着麻将桌及整个空间,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对面就是这家麻将馆的馆主——“豪赌”馆主。

馆主自那年吃撑喝高之后,又改换门庭,开了一家麻将馆。因为曾在麻将桌上,少年英雄过五关斩六将似当年各路豪杰华山论剑英雄豪气总是不服输,即便输了也打破牙齿和血吞硬撑门面言而有信,宁可输房子输地也绝不赖掉一世清名,便被人送个雅号——“豪赌”馆主。

你说赌俗?馆主撇嘴道,我们玩我们赌完全是为荣誉而战,这很重要!我一个大哥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换句话说,不想赢的兵法是孙子玩法,也许我们国人骨子里都有一种共同的赌性?有个著名的心理学家荣格对心理学最大的贡献,就是发现了人类心理学的“集体性潜意识”。这学说企图证实人类文化和文化积淀给我们每个人心理规定了一些天生的组成部分,是一代一代人千万年形成的集体潜意识使我们不可逆转地存在一些心理和行为的走向,我们中国文化体现在我们的集体潜意识中的一点,是不是和赌上瘾有关?赌和上瘾都是非理性和非逻辑性的,这种凭直觉的冲动具有浓郁的东方文化色彩,说到底,玩麻将就是一种文化,又是纯牌的国货。虽然它无法和莫扎特、普希金、泰戈尔相提并论,但麻将起码不下作不虚荣不媚俗也不成心去害人。据说,美国有个著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据说去美国的中国人无论是台湾的、香港的、大陆的首先急于去的都是拉斯维加斯;据说,中国人天性好赌赌房子赌地赌青春赌命运什么都赌就是不赌什么也要赌一口气,一赌上就精神百倍劲头十足不吃不睡通宵达旦还越赌越有瘾。我们学贯中西,洋为中用,难不成连国粹也要不得了?

按说,馆主的牌是打得技艺过人炉火纯青的,可今天,他的手气却空前地“背”,不知怎么的它就是不和。一连几场下来,便觉得全身从头到脚由里到外地透着不爽。他懒懒地伸伸胳膊,清秀白皙的面庞透露出几分郁闷和不快,那件从孤山上下来时匆忙穿上的丝质长袍依旧穿在身上,宽大的袍袖随着手臂的伸展一下子“拖捋”到肩膀。那本来应该充满激情地张开的双臂,此刻被败势的牌局弄得有些迟疑和疲惫。他考虑了又考虑,思量了又思量,却不能决定究竟该出什么牌才能脱离险境解决目前的局面。他心里嘀咕着——若是被这几个“土鳖”赢了,岂不枉费了我多年的心机和一世英名?

雾里看花看着手里的牌,旋计打出一个“南风”,点上一支“上定”烟之后,环顾三位郎声说道:“点吧,现在开始考试,欢迎点炮!”

坐在看花左手边的green已经开了门,手里且有一张安全牌,他轻松笃定地等着他的上两家出牌,并回敬道:“点!视你为无定。”右手边的拉更心有点惴惴,他虽然已经开门,但张张都不安全,张张都像点炮牌,还越看越像,但他豁出去了决定闯关,便脖子一横:“点!点炮只当风吹帽!”可怜“豪赌”馆主最要命,他还没开门,而且是一把千载难逢的飘牌,他脸憋得泛红眉头皱成了一片眼珠子都快要射出来了,为了缓和一下情绪镇定自己,他点着了一支烟,但点了半天才发觉烟叼反了,点了过滤嘴儿的那头儿。良久,他终于打出来了:“点——”声音有点微微发颤了,牌落地后,他悄悄地乜斜着看了雾里看花一眼,见看花没反映,他鼻子里便响亮地一“哼”,并更响亮地发出一声吼:“风再大,头型不变!”

“停——”雾里看花做出个像交通警察又像音乐指挥似的手势。他这声“停”就是等着馆主那声豪言壮语之后才说出来的,等的就是你把牛皮吹得气球那么大那么薄然后用大头针轻轻地一戳——和了?这时馆主的汗就下来了,这屋子怎么这么热?服务员——该把空调调低点!忽然,他想起了他那把工笔花鸟画的扇子,“扇子,我的扇子……阿红,快给我拿扇子来!”不知怎么,他这么叫的时候,竟有点迟疑,略带点害羞的样子。这时,从屏风后款款走出一个俊俏标致的年轻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古代仕女时常握在手里的那种圆形丝绢扇,交给馆主。粉红色的荷花图映着馆主暗淡下去的脸,脸上又重新现出粉红色的光彩新鲜。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婉转啼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green开始哼起歌来,他得意地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却又不失优雅地轻轻晃动着,看着几个人。雾里看花向他闪了闪眼,二人会意地一笑。拉更不失时机地向馆主表示祝贺:“瞧好吧,您哪!千锤百炼四十年,一炮退到解放前。”

下一局开始,馆主拼命反击,大有一种重整旗鼓、东山再起的雄心壮志。

说来也是,本来哥儿几个闲来无事,搓搓麻将,放松心情,甚是好事,可是这麻将桌上竟也扑朔迷离风云诡谲充满了凶险,让人深一脚浅一脚……你看刚才还是响晴的艳阳天,大家又说又笑地哥们弟兄一派和平的气象,突然间平地一声雷有人扣了定,于是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色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骤然间空气也凝固了似的又稠又粘像一桶汽油,擦一根火柴都像要爆炸——你说这气氛恐怖不恐怖,你说你紧张不紧张?偏偏麻将这玩意儿怪就怪在你越想赢,它越赢不了,你越算计越周密地计划越缜密的心思,它越不着你的道儿,于是你那颗心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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