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子》:“平凡”的极顶是“不凡”
文艺作品与生活的不同,就在于它很势利,因为文艺作品按通常惯例,一旦遇到三岔路口的时候,而一个路口是“平凡”,另一个路口是“意外”,那么,文艺作品可以说无一例外地选择“意外”。这种意外,对于文艺作品来说
文艺作品与生活的不同,就在于它很势利,因为文艺作品按通常惯例,一旦遇到三岔路口的时候,而一个路口是“平凡”,另一个路口是“意外”,那么,文艺作品可以说无一例外地选择“意外”。这种意外,对于文艺作品来说,就是戏剧性。
就说打着“平凡”招牌的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吧,其实里面却有很多意外的戏剧冲突,比如男主人公的女友小霞,却是后来省委书记的女儿,这种意外,对于普通人来,可以说是百年一遇的吧。
但是,香港电影《父子》却一反常态,在所有的可能出现“意外”的路口,它都选择了“平凡”,选择了没有“意外”。这使人想到文天祥在《指南录后序》中说的话:“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这也是一种“平凡”与“意外”之间的选择题,所幸的是,文天祥不是出现在文艺作品中,所以,他都平安无事,顺利逃脱了死亡的“意外”。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选择“平凡”的风格,在香港电影中并没有这样的传统。可以说,香港电影走的是一条商业化类型片路线,这决定了它的所有故事,都在“新、奇、巧”上做文章,人为编造的痕迹很重,虽然故事编的巧立名目,拍的也是巧言令色,观众看的时候,更是非常愉悦,但过后却难以留下深刻的印象。
《父子》偏偏与香港最常见的电影模式唱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反调。你几乎怀疑它是不是香港电影,在整部电影中,几乎没有香港电影中无所不在的高楼大厦,不见那没有机会也要找到机会显摆的香港招牌风景——中银大厦为核心的标志性街区。当然它的故事发生地,放在了马来西亚,这也决定了它的取景范围是城乡结合部,这样的远离城市喧嚣的宁静的取景区域,反而使电影扫却了香港电影翻来覆去围绕那个几个人尽可夫的街区烘托千变万化故事的视觉疲劳。
1、乐于平凡。
影片的故事很简单,本来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力量,但是,由于选择了“平凡”的故事进程,反而给人一种出人意料之感,也许我们看惯了由“偶然”与“意外”组合起来的电影情节,突然回过身来,再看看没有“意外”的生活流的电影,反而有一种洗净铅华、妙出天然的清新与秀气。
电影刻意选择“平凡”的可能,使电影拥有了一种强烈的真实感。
我们不妨来看看,电影是如何曲意地选择“平凡”的生活可能的。
阿胜追回妻子阿莲,两人发生了争吵,并把妻子锁在家里。当阿胜回来的时候,妻子阿莲趴在床上,萎靡不振,有一种电影,会在这里出现一种意外,就是妻子自尽了,或者爬窗逃跑了。但《父子》中没有,晚上,阿胜还与阿莲激情做爱,而不是追求戏剧性时的俗套——床上冷战。阿胜举刀砍手,也是装腔作势,并不是某些电影中真的出现“断指”的意外事件。
阿莲结识了另一个男人,过上了另一种安居乐业的日子,电影平淡如水地写出了阿莲的今天的生活,而没有出现什么大起大落的“意外”。
阿胜租房在外面,结识了林熙蕾演的女子,没有意外地同居了,而这个女人又平平淡淡地对待阿宝,既没有特别的亲热,也没有过度的仇视,一切都是那么波澜不惊地交往着。比如,阿胜与她外出时,她对阿宝表达了一种厌烦,她吃冰棍时,却假模作样地问阿宝吃不吃,但并没有真的给阿宝。这个人物完全是阿胜生活中的过眼烟云,并没有想当然地给予阿胜一种感情的补偿,但这却是生活中众多擦肩而过的一种人际方式的典型。
阿宝去偷人家东西,按商业电影来说,肯定会遇到一家特别善良的人,会改变他的命运,但是没有,影片中那对对自己的孩子关爱倍加的父母,对别人的孩子却毫不手软,大打出手。
阿胜在耳朵被儿子咬伤了之后,涉水似有自杀意,但是,镜头缓缓移开了,电影再次选择了“平凡”,杜绝了任何“戏剧性”的可能。整个电影不是一出悲剧,当阿宝长大成人后,见到的却是父亲与另一个大肚女人相携着走在一起,电影再次回避了任何意外的结局,而是依然行走在平淡的生活流程中。
由于选择了平凡,影片的结尾并不能让人满意,至少让人觉得电影没有一个震聋发聩的结尾,没有一个点醒主题的出人意料的结局,甚至,阿莲的生活现状都没有作出交待,但是,电影却在这里坚持了与全片相一贯的那种执着地选择“平凡”方向的基调,使电影一竿子到底地在“平凡”的生活流程中,尽现出生活的琐碎、简单。对电影结尾的不满意,恰恰是我们对“戏剧性”太有期待了。
可以说,这种对“平凡”的选择,几乎在电影的每一处都存在着。像汽车司机对阿宝索要车费、阿宝偷手表、陈胜遭人殴打、阿宝撞车等情节,在很多电影中,都可能带来一连串的戏剧冲突,比如偷手表,可能会引出一连串的误会,撞车也可能酿成一个悲剧性的结局,但是所有这一切,电影都回避了那种经常看到的戏剧性的可能,而完全把它们看成是生活中一种正常发生的事件,起于青苹之末,又归于生活之水,无声无息,不起波纹。但是,正是在这种对戏剧性的全盘规避中,我们看到了生活的本色面貌,达到了一种另类的“不凡”。
可以说,本片不仅与香港娱乐电影有着天壤之别,而且比大陆电影的现实主义传统走得也更为大胆、彻底。这都是它借助于回归“平凡”来达到的。正是我们说的“平凡”的极致构成了“不凡”,“剑走偏峰”却最终“招招中标”。
2、善于跳跃。
本片完全是单线发展,这样的影片,很容易造成视角单一,人物简单,没有悬念,寡淡如水,但是,影片巧妙地在故事叙述中,抓取主线,略掉副线,省却过程交待,提溜出可以展现生活流的场面,使电影在整体的单调中,又呈现出局部的多色块。
电影不愿意像一般叙事电影那样,有头有尾地交待情节,而是直接切入生活流中,让观众从角色的一句半句的家长里短的对话中,猜测人物的关系与心态。比如,在阿胜与阿莲的争吵中,我们知道他们没有领取结婚证,阿胜因躲避赌债曾长期不过问家庭。这些丰富的潜台词,组成了人物的“一桶水”的背景,而电影依此倒出了可以被观众看到的“一碗水”,观众在人物的对话中,判断着人物,感受着他们矛盾背景,而并不觉得情节的累赘,人物的内涵也在不断对话中得到凸现。
片断之间的跳跃,也是电影给人一种张驰相间、疏密得当感觉的重要原因。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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