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游

金陵游

曹偶杂文2025-08-21 09:23:14
我的五一假期的南京之旅,对外说是要看在南京附近求学的儿子,但我的心底很是清楚这仅仅是个籍口而已,因为这个年代只有潦倒者才会于黄金周自费出行,且自费出行是要遭旁人白眼的,我不想无端多授人一条嘲讽的话柄,
我的五一假期的南京之旅,对外说是要看在南京附近求学的儿子,但我的心底很是清楚这仅仅是个籍口而已,因为这个年代只有潦倒者才会于黄金周自费出行,且自费出行是要遭旁人白眼的,我不想无端多授人一条嘲讽的话柄,于是便以看儿子为由。其实我此行的真正原因是幼时对南京长江大桥总也拂之不去的情结和对秦淮河桨声灯影的神往。
上车前我便与儿子电话商议好了此行彼此的分工:我只管出旅资,其余诸如线路安排,住宿等等则由学经济贸易的儿子全权负责。或许是我太缺乏沟通的技能,热闹喧嚣的车厢不仅丝毫未能消除旅途的寂寞,反而平添了许多的倦怠。幸好儿子提前一站便上了车,否则我连下车后分辨方向的精力可能也没有。
挣脱了商贩的纠缠我们终于挤出了车站,除了被人流裹挟的无奈,夙愿将遂的愉悦旱就荡然无存,更毋庸说“南京我来了”的那种豪气。
五月的南京似乎刚从春梦中醒来,懒洋洋的太阳穿不透蒙在空中的那层薄薄的雾霭,整个城市笼罩在似雾非雾中。儿子好象旱就揣透了我的心思,他安排‘观光’的第一站便是中山陵。
带着旅途的疲惫昏昏然不知倒了几趟车,涉过了几道人流,我们到了已是人潮汹涌的中山陵,一问票价令我们父子俩咋舌了好一阵子,两张门票足够我们那个穷乡僻壤的一个初中学生一年的学费。商议再三,儿子说:“我们且在墙外松林里领略陵园的肃穆罢,平生节俭的中山先生倘若泉下有知料想不会因我们的拜谒与否而怪罪的。”
从中山陵回到旅馆,我们草草填了一下肚子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南京城已是华灯初上,所幸长江大桥距‘下榻’处不远,我们于是安步当车、边走边问,不一会便踱到了桥头,儿时从画片上看到的大桥轮廓犹在,但桥头堡水泥塑的三面红旗已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鲜艳夺目,夕阳下带有几份凄凉和惨淡。两旁护栏的雕花除了葵花还是葵花,然而已无太阳可向。桥面坎坎洼洼颇象是饱经风霜的老农夫的脸庞。每当起重机轰鸣着从桥面碾过,便觉得脚下的大桥在微微地颤栗,儿子说这是大桥不堪重负在呻吟。听到儿子的话我仿佛有一种儿童最钟爱的玩具无端被人毁坏的悲怆。
困乏是睡眠最好的催化剂,一落枕我便鼾然入梦,旅途的倦意,游大桥的不悦全都散落在连我自己也记忆不起的梦境,了无痕迹。于是我们决定趁着月色夜逛夫子庙,泛舟秦淮河。
夜幕下的夫子庙已让陆离的霓虹灯光笼罩得严严实实,月亮无论如何地努力也休想渗入一丝的光芒。闪烁的霓虹,林立的牌坊让我顿生迷离:不知自己是处于天堂的街道还是在地狱的闹市。夫子庙周围的仿古建筑大都是小吃店铺,食品下锅的爆炒声,小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真正使人体会到饮食文化在夫子庙的霸主地位。此时颇想问一问老槐树树影下永远保持着矜持微笑的孔夫子塑像:喜乎?忧乎?
随着人波逐着人流我们身不由己来到了秦淮河,倘若确有桨声,确有商女的歌声也应湮没在同样的吆喝声,同样的嘈杂声中。儿子说我们不如归去罢。
归来的途中觉得自已此番只旅未游的出行很是荒唐,以饱经沧桑的中年之躯怎能圆儿时的旧梦?如果仅仅是为了求得几日心境的悠闲,那么敝乡不用费钱的浮云晚翠、山间清风、江上明月是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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