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中屯溪
清明时节,琐来无事。妻从千里之外的国外赶回来和我相聚,同我共游了这雨中的屯溪。横江水新安江,三水于老街口相汇,并力东向。江左即市区。沿江东行三四里之遥,春景煞是喜人。在这生活多年,我还没注意这儿樱花那
清明时节,琐来无事。妻从千里之外的国外赶回来和我相聚,同我共游了这雨中的屯溪。横江水新安江,三水于老街口相汇,并力东向。江左即市区。沿江东行三四里之遥,春景煞是喜人。在这生活多年,我还没注意这儿樱花那么美,本以为只有在日本才可以看到那么美丽的樱花,没想到它就在我身边。去年周鹏来黄山玩时对我们几个老同学说日本的樱花天下无双,当时真该带他来这儿看看!这些樱花生长在城市的边缘,没有世人的顶礼膜拜却依然默默的散发幽香,不说别的,单就这一点就远胜日本的樱花了。
清明是个特殊的节气。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丝丝春雨让人们撑起小黑伞,来到江堤,点上檀香,烧上几张纸钱撒到江里,弯下身,对这江水毕恭毕敬的拜了几拜。妻疑惑的问我他们在干什么,我笑着也学着他们冲着江水鞠了几躬。妻笑声更大了:“你在干什么?”我指了指正在拜江的人们:“你问问他们吧……”
与妻相伴半生,我们现已入天命之年,两鬓都开始泛白了。妻是一个搞语言文字排列艺术的高手。自从诗集《百花公主》和散文集《人在旅途》之后,我们家就开始过着“三栖”生活。妻每天来往于各地的诗会笔会;我则依然蛰居这小城之中做我的语文老师;孩子呢,已经开始工作了,很少来家相会。每每念及妻儿,我都有种莫名的愧疚在心中萦绕。我欠妻儿的太多太多了!三十年夫妻,我们欢娱时短,分别日常!妻早年为家而奔波,我呢,则在平常的教学生活中自娱自乐。孩子在老家由父亲母亲带大,稍大一点就开始了在外求学,我很少照看他……每每念及此,我的心……三十年夫妻,我欠你的太多了!
“青杨,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妻问。我看了看妻疑问而饱含幸福的眼神,忍不住拥她入怀,并肩坐在旁边的木椅上。“你看!秋梦,这滔滔江水流淌千年,它依然是从源头沿着河床顺流而下。”“不知道是哪个朝代修筑的江堤,真雄伟!”“是啊,徽州的石头不仅仅是用来筑堤的,你看看后面。”妻转身起立,往几根石柱子走去。
这是什么?
石雕。
石雕?
对,是石雕!徽州有四雕——石雕,砖雕,木雕,竹雕。往后面退几步再看看这些石雕。
这好像是《百鹿图》,这是《屯浦归航》……
妻惊讶于这精湛的雕刻技艺,不禁伸手触摸了一下。“好刀功!”这历经风雨雕刻的石雕,亦如两鬓泛白的我们夫妻,已经老啦!石雕后面还有一篇撰文,可惜是一篇用草书写的撰文,我和妻胡诌一通,读了一遍。妻晒笑,我亦陪了一笑,然后我们就匆匆向前走去……
人行观光索桥上面,行人稀稀,依然有闪光灯频频闪烁,记录这雨中的浪漫。妻有点恐高,退到我怀中。我扶住栏杆,望着滂湃的东逝江水发呆。突然一个小孩从身旁跑过:“姐,我们到那边陶冶一下吧!”“陶冶?!”我几乎忘记这个词了。顺着孩子走过的痕迹,我们沿着一股清香来到一个长亭。我看得出,妻已经开始贪婪的呼吸着这片清香了!她紧闭双眼,深深的呼吸着。
“紫丁香!对!这一定是紫丁香!”妻抛开伞,不顾雨水模糊她的视线,跑到长亭外面。这是丁香盛开的季节,花开的正红。花瓣沾上点滴雨水,雨水沿着花瓣的纹理轻轻的下滑,渐渐聚在花瓣的边缘,以重力加速度迅速的击在下面的水窝里,溅起一片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我畏雨,悄悄的往亭中走去。顺手将手中的雨伞一甩,伞上的雨水就加入外面的“雨阵”了。妻轻轻的拈下几朵丁香花瓣,贴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就是它!”我本来是想接过她的花瓣的,可惜却让它跌落下去了!
妻在亭中嗅着花香,渐渐地进入梦乡。她很累了!为我们这个家,为工作,她付出的太多了!她累了!我轻轻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再摘几朵丁香花在她身畔,让她充分吸允这花香……
……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夜深了,妻已熟睡。我悄悄起身,打开纸笔,把这刻在心上的文字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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