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庄、包袱
做庄子一样把整个窝头村给封锁了,盘在山谷的窝头村更像个白白胖胖的窝头了。整个冬季,窝头村的人们会像青蛙躲在洞里冬眠一样,一味地只呆在村子里。吃吃、喝喝,再就是赌钱,他们似乎再也找不出别的活动来。像往年
做庄子一样把整个窝头村给封锁了,盘在山谷的窝头村更像个白白胖胖的窝头了。
整个冬季,窝头村的人们会像青蛙躲在洞里冬眠一样,一味地只呆在村子里。吃吃、喝喝,再就是赌钱,他们似乎再也找不出别的活动来。
像往年一样,年三十的晚上,总要来玩点大的。依旧是一伙人,聚在光棍老三家,推起了牌九。似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也有女的,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子。
来李老三家人有削尖了脑袋要干牌九的,也有伸长脖子只是看的,其实看得人倒是比干的人更着急。仇老四向来就是看得,不是他不会干,干牌九在窝头村连三岁小孩都会。仇老四是没钱啊,家里两个孩子要负担,他若是输了钱,老婆还不跺了他的手。
瞧,轰的一声,众人齐声喝彩,庄家又被打得精干,败下阵来。紧接着又换了庄家,又热闹起来了。
今晚的点子简直太正了,似乎每一个干的人都捞了一把。在一旁看着的仇老四,不知不觉开始手痒了。
哦——又一阵轰,庄家又打了。
仇老四终于忍不住了,腰里还有一百块呢,干吧。
几把下来,一百块变成了二百多,仇老四嘴都笑歪了,抽出十块给一旁玩耍的儿子。像衔着一块骨头的小狗,那小子一子溜得不见了影子。
不到一个钟头,仇老四赢了快五百了。
就在这时候,老婆来了,她捣了捣正在兴头上的仇老四,老四立刻明白了,抽出一张,偷偷塞给老婆。老婆婆笑嘻嘻地扭着屁股走了。
看来今晚该应是庄家倒霉。庄家又打了。竟没人敢上去推了。老四摸了摸鼓鼓的口袋,说起了俏话,这窝头村可真是败了,竟没有人推牌九了。这大过年的太扫兴了吧!是不是都输干了?有人反驳道,老四,你就会说大话,你敢推吗?一句话问得老四不敢作声。有人不高兴了说,老四,你怎这软弱,人家拿话压你,你都不敢抵啊?不就是没钱吗?我拿给你,你干。
老四心热了,干就干。拿着人家借给他的五百,再加上口袋里的钱,老四当起了庄家。
第一把,老四把色子掷得过猛,色子竟跑到桌底下去了,弄得众人哈哈笑,有人在捡色子的时候,发现老四的两腿在打摆。
一会儿工夫,老四收(赢)的收,打(输)的打,还算持平。
有一会儿工夫,老四似乎看到了老婆在旁边望着,以至于在配牌时有点发慌,打了好几把。还有的时候,老四似乎看到了儿子在旁边叫着,甚至看到了年迈的老妈也在叫着他的名字。一连又打了好几把。
老四定了定神,什么也不想,使劲地掷着色子。等他清醒时,堆上已经没有几块钱了,众人一起抬头看着他,像是问他,还推不推?先前那人,又摔过了五百,众人又迅速抓牌、配牌。
等老四不想再干的时候,堆上的钱已经被打的精干了。老四这才明白自己连本代利都输光了。欠人家整整一千,欠谁的,吴老三,村里的大亨,专放“锥子钱”,利钱高得很,谁敢借,吴老三又是个大狠人,谁敢不还。
老四摸着黑回到家。
脱了鞋,洗个脚,这才发现下半身冰凉。不知怎么回事,裤子还是湿的。
睡吧,睡吧,老四就是睡不着。一年到头,和老婆在泥里抠,能余几个钱,还有两个孩子啊。这一千块钱什么事能还啊?老婆这时已经睡得很香,她似乎在等着老四赢一大把钱回来呢。但明天一早,她肯定是要知道的。
想着想着,老四睡着了。
包袱
大年初一,村里有“跑年”的习惯。年轻人都是要跑的,挨家挨户地跑,碰到年长的叫一声大伯、老爹的,口头上拜个年,然后讨只烟。这样来来往往地跑,传递着子孙们的问候,寄托着新年的祝福,好不热闹。
而昨晚输了1000块钱的仇老四,像头死猪一样把自己藏在被窝里。他甚至连早晨的开门爆竹都没有放。他老婆好像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哭丧着个脸,勉强把大门打开了,倒了点茶水,拿了些点心,放了一包烟在桌上,连早饭都没有烧。村人见这情景,也都绕着走开了,只有两个孩子趴在桌上,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他们似乎都不知道他爸爸像猫掏一般的心情。
三天年总算过完了,吴老三似乎如期而至。吴老三像个门神一样站在他家门口的时候,老四已经两腿发软,差点栽倒在地上。没等吴老三开口,仇老四就说,三哥,我也为这个事情烦神啊,可我现在到哪弄钱去啊。等到秋后收了稻子一准还你的。秋后,你唬谁啊,谁不知道你一年光一年,我好心借钱给你,你还耍赖。吴老三说得对,自己在家耕田,一年的收成也就那么点,拉扯两个孩子上学就不容易了,那还有什么剩余。老四无言以对,耷着脑袋,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吴老三见炸不出什么油来,就丢下一句话,若是过完小年再拿不出钱,我可要砸你家的锅的。说完,掼了一下老四家的门,走了。
这时老婆发话了,你这无用的,你还是出去打工吧。
这句话可刺痛了老三的伤处了,这几年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得差不多了,似乎只有求老四一个人在家耕田。早几年前刚开春一天,仇老四就收拾好的包袱,准备跟人家都南方去挣点钱。
那一天,走到村口,老四就听见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哭个不停,就像自家田里的油菜苗,绿油油的,正冒尖呢。老四心软了,拎着包袱就一头钻进自家的小屋里。在家苦点累点,还是舍不得孩子,等孩子大了再说。
孩子真的大了,花费也大了。早几年出去的人,腰里都别得鼓鼓的回来了,回来的时候都耀武扬威,别提多风光了。老四这回可真的心动了,还是出去吧。
一开春,老四就又收拾好包袱,一口气跑出了村子。到了车站,却发现儿子和老婆追了来,送了瓶自家的老烧要老四带上。一瓶透香的自家的米酒。老四还是没有上车,这一上车,以后哪来自家的米酒喝,哪来咱土生土长的猪肉吃啊,回吧,回吧。在家再苦再累,咱过两年舒坦日子,于是一家子又赶了回来。
今年过了初三,该出去得都陆陆续续地走了。老婆的一句话,像只鞭子,生硬地打在自己身上。哎,还是出去吧。想到吴老三,可再没有别的出路了。
鸡刚叫头遍,老四就收拾好包袱动身了。天还蒙蒙亮,老四闭着眼睛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村口,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好好看儿子呢,儿子的圆脑袋还没好好摸摸呢。反正这回是下定决心要走了,回去好好看看儿子,以后好有个念头。
老四折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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